看到大女兒帶回來的一 封 老師寫的信。信中表示班上一些同學的表現一直很讓老師頭痛,這些同學不只影響到班上其他人,也搞得老師心力交瘁。老師苦口婆心的勸告,期待孩子們能至少學會尊重……。我不知道這一封信會有多少的迴響?是不是真能讓這些孩子改過?但是我相信這是一位非常認真、有責任感的好老師,因為面對孩子們的偏差行為與學習低落,她不想睜一隻眼、閉一隻眼,任憑他們壞下去。她現在感覺使不上力,卻又看不下去,很想請假一陣子,又不想麻煩同事代班。
我一直在想要如何表達對老師的支持與鼓舞,想著想著,不免勾起了回憶中的一些場景……
回顧當年在某藝術學校舞蹈科任教,年輕氣盛,總覺得要教,就要教真正有心的孩子。有些學生雖然程度不好、條件不佳、自信心低落,但上課非常認真,面對這樣的學生,我還是會很樂意傾全力幫助、指導他們。但若一個班上,學習氣氛差、大部分是不認真上課的,我會教的很悶,覺得這些學生簡直是在浪費我的時間。
那時候,我同時也在舞藝兼課。來上課的,許多是非舞蹈專業的學生(有些都是媽媽級的),看到她們上課的專注與認真,常讓我感嘆:「如果這樣的學習精神與態度能在大多數舞蹈科系學生的身上長成,那該有多好。」
我的舞蹈老師可能也有這種感慨。
在大學時,除了學校的舞蹈課程,我跟班上一票同學課後還相約一起去練舞。我們是自己找老師特別為我們開了一堂芭蕾課。一開始,大家都踴躍出席、努力練習。可惜好景不長,學期才過了一半,同學請假的情形越來越嚴重,大家無法再約了一起過去。有一次,我趕到舞蹈教室,已經有些遲到了,卻不見任何一位同學。偌大的教室裡,只見老師一人坐在角落,落寞的吃著便當(我們的課是在傍晚接近晚餐時間),這一個畫面深深映在我心裡……,那之後,因為同學們不能規律的去上課,老師就停課了。
另一位舞蹈界前輩,我大學時一直想去上她的課,卻提不起勇氣。感覺老師很嚴肅;上課教得很難,我怕自己會跟不上。一直到大四,技巧與自信心提升了許多,我終於勇敢的跨進去, 成為李 老師的學生之一。從大四跟著 李 老師練舞,後來出國進修再回台灣,還是繼續跟著 李 老師,練到結婚、生子,繼續練。還記得生完老大,才做完月子,就迫不及待的奔去舞蹈社跟 李 老師報到。幾年下來,沒有什麼新一輩的人加進來,一直跟著 李 老師的學生,越來越年長。慢慢的,學生們一個個忙別的事去了,有一天去上課,教室裡,沒有任何學生,我跟老師都難掩心中的落寞……沒多久,那堂課就被停掉了。
去年,自己開工作室後,同樣要面對學生上課的各種狀況。開天窗或只有一個人來上課的情況也是有,但我絕不會熄燈走人,因為這是我的工作室,由我決定,這種感覺,真好!!
等不到人來上課時,我就放音樂自己練舞,享受「獨舞」的時間;有時候就在休息室裡彈琴、唱詩歌、敬拜禱告…;有時候選擇在辦公室裡寫文章、或處理一些事。
只有一個學生出現時,我一定照樣上課。以團體班的學費,上個別課,學生不但沒有白跑,還真是賺到了!而我,也沒有損失。教一個人的課,我仍然全力以赴,看到學生學習的果效,感覺很開心,我也是賺到了!
教會舉辦佈道會,我們都有一個觀念:「不管來多少人,我們都要為這些人全力以赴。」前年旅居芝加哥,教會辦了一場聖誕節佈道會,因著突來的大風雪,所有受邀者都沒出現。正式演出時,除了演員、工作人員外,台下坐的只有教會年長者的獻詩班與演員們的家屬,真的是台上的演員比台下坐著的還多。開場時,在台上對著台下說話,按自己上台的習慣,視線都是環繞全場,尤其是後面的觀眾席。後來好不容易才把視線拉回來,面對現實,也面對信心的考驗:難道上帝在開我們玩笑?
那一天演出後,得知有一對臨時被抓來幫忙現場影音的夫婦,他們在看了整個團隊的表演後,感動的決志了!上帝並沒有開玩笑,雖然只有兩個人,大家都很感恩,也認為一切的付出都是值得的。
我的先生支持我開工作室,其支持的程度以「不計代價」形容,一點都不為過。(他從不過問我收支如何,他知道問了也白問,因為我從來沒搞清楚過,人家也是不計代價嘛!:)﹏ )我們並不是大富人家,可以讓我這樣「不計代價」,但是上帝感動我跟先生這麼做,我們就這麼做。從去年到現在,我們不但一無所缺,而且我真感覺賺到好多金錢無法衡量的東西,來自上帝的喜樂與祝福滿溢在我們的家庭與工作室裡,讓我就是想分享出去……。
開工作室以來,感謝家人、親友、學生、家長們……不斷的加油聲,總是讓我振奮(特別是幼稚園班的家長們),還有,我知道有人在為我禱告!
感謝神幫助我更多看我所有的,不看沒有的。
我在女兒聯絡簿的親師交流欄裡寫著:「……你不是孤軍奮鬥,因為有人在為你禱告!……」願神保守老師們,都能成為學生祝福的出口,在加油聲中「不計代價」的為我們的下一代付出!也願神保守我們的下ㄧ代,在神的愛中成長,更多經驗「施比受更為有福」的寶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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